2008年3月29日 星期六

窒息

現在很像是很涼的春天,但實際上,連四月都還沒過。我們就站在這個世界裡某幢大樓的頂樓上,既看不到遠方,也看不到星星。

「我問你喔…你有那種…窒息的感覺嗎?」
「怎麼了嗎?」
「沒有…我只是覺得每次看到你…有窒息的感覺…」
「不舒服嗎?」

「嗯,太愛你了!」

那天晚上,看著他,我突然有這種感覺,窒息的感覺好像很舒服,會上癮,感覺斷氣的下一秒就會上天堂。

再看著他的下一秒,刺鼻的白手帕對著我的口鼻襲擊,我既不想呼吸,也不想流動血液,因此,我窒息了。

沒有人跟我說,靠近天堂,會那麼寒冷。

2008年3月27日 星期四

捷運的戰爭

今天早上,台北的天空就像是洗過水彩筆的水,灰到會懷疑是否曾有色彩出現。

出門的我,總覺得這樣的天氣,要配著一種不安的心情,還有不祥的預兆,照常一般等紅燈,過馬路,車水馬龍的馬路再怎麼忙碌,也無法催眠自己今天是個平安的一天。

到底是怎樣…

57分的捷運漸漸進入月台,伴隨著一股似鞭炮味的燒焦味。我搭了四年的捷運,我清楚的知道,捷運站連口香糖的薄荷味都不會有,為什麼會有人放鞭炮?

這不是一個捷運站該發出的味道!

突然,車廂窗戶,就像是被人控制般,輪流淪為一塊塊碎玻璃到處四射,人們四處逃竄,尖叫四起!這種畫面比電影「搶救雷恩大兵」的戰爭場面還要混亂。我的理智無法告訴我該往哪裡走,因為我失去理智,只能盲目的順從自己的恐懼,往更恐怖的深淵逃。

對面車道來的是一班捷運,乘客都往車上擠,就像是大家搶著大海中的一塊浮木,剎那間,我忽然了解,這時的求生意志已經凸顯出人心的醜陋。

我發現,這班捷運裡有炸彈,人們卻急著想要搭上這班死亡車廂逃離死亡,我來不及跟大家說,一聲伴隨著血腥的尖叫,一時爆發出來,我失去了意志…

等我再睜開眼睛,已經是平常叫我起床的七點15分了。

2008年3月21日 星期五

今天禮拜五

我現在覺得禮拜四比較像禮拜五,禮拜五就像個要去上班的禮拜六。

有天晚上,我竟然忍著耳朵痛跟大學同學在手機裡討論棒球跟「人類心情與禮拜幾之關係行為」的理論。

根據我取樣n=才幾個的口頭問卷調查中分析,最多人愈來愈喜歡禮拜四,禮拜三很輕鬆,禮拜一跟禮拜天的晚上最惹人厭,而我喜歡禮拜五,禮拜二最讓我感到疲憊。

我才漸漸發現,今天禮拜幾竟會操縱著心情的百分之六十至七十五,對一年前的我來說,每天的日子就是一頁空白,等著用我自己的心情填滿,禮拜一快遲到的早上,我仍是可以開心的踏著陽光從容踩進學校,踏進教室;如果是下綿綿細雨、寒風迎面而來的小週末,那也是個很該死的一天。

今天禮拜五,所以音樂聽起來就像是音符都竄進我的腦袋了。

2008年3月16日 星期日

生日還好快樂

今天,3月16日,先希望我自己生日快樂。

禮拜五中午,我的同事很有心,買了一個小蛋糕在錢櫃幫我慶生,我很開心;下午開本部會議的時候,我們副理也幫我買了一個蛋糕慶生,我很意外也很高興。

我許了三個願望︰
1.我希望身邊所有人都可以健康快樂。
2.中華隊可以贏韓國。
3.就不講了。

接著,中午的時候,準備吹蠟燭時,蠟燭的芯就斷了;下午的時候,我吹不熄蠟燭。

但回顧這個禮拜,除了棒球賽、羅國輝跟阿福以外,對於自己的生日是一點都不期待,就像是個失去味覺的肉食動物,一釐米血腥的慾望都沒有。

逛一圈百貨公司,想買點東西送自己的動力都沒有,也不想聚餐吃飯,也不想收禮物,也不想要跟朋友狂歡,可以說,我連自己要什麼都不知道。所以,我很沒禮貌的把所有朋友的聚會都推掉了,真的很抱歉。

於是我很想哭,尤其是昨天請爸媽吃飯的時候,因為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。剎那間,我才知道,不知道自己要什麼的人,是最可憐的。

我真的很想哭,可是哭不出來。

這禮拜的每天晚上,我總是反覆問自己到底在搞什麼?還是誰惹我生氣?不快樂?還是不喜歡工作?

我想,要搞懂我自己,比高二的三角函數還難。

2008年3月13日 星期四

唱遊課


今天很累,很衰。

我的眼睛很乾,肩膀很緊,很睏,深呼吸吸不到胸腔最底,好累,心情很沉重,沒有力氣動腦筋。沒有人告訴我,坐在皮椅上,也是一件很不舒服的事情。

所以我猜應該有人會覺得我急著在五點三十五分下班,是因為要去下個約會的地方;事實上,我哪裡都沒有要去,我只想要回家。

一路上,我不太知道腳步會那麼沉重,是因為肉體的勞累,還是心靈的疲憊。但是我不知道為什麼,回家的路上,我腦中突然想起以前國小二年級唱遊課本,還有幾首歌。

我愛鄉村,鄉村風景好…。

老師踩著聽起來喘吁吁的風琴,還有我們帶著似懂非懂的舞蹈,邊唱邊跳,彷彿是個儀式,一種追求快樂開心的儀式。一本課本,一台琴,就可以讓人忘了一切的樣子,我就在努力想起唱遊課應該是長什麼樣子。

就這樣,我一路哼著我唯一有印象的「我愛鄉村」回家。

另外,為了中華隊加油而那麼累,其實也是一件還不錯的事情,只要隔天休假一天會更完美。哈哈。

2008年3月9日 星期日

改變願望

昨天,週末的太陽毫無預警的在白天出現,我跟媽媽還有表姊去行天宮拜拜,沒有為了什麼原因。

滿桌的貢品,我媽要我把在門口跟阿媽買的一袋懶人包,裡面有一小捆麵線,一個糯米糕,還有一條米糕,整齊的放在供桌上。我在想,神明真的有時間吃完那麼多嗎?還是說,真的吃不到我們的東西,我們就離開了?

我想那時候如果我提出這些問題,一定會被媽媽罵,信仰這種行為是不需要什麼邏輯的。

每個人的願望都被寄託在裊裊白煙裡,飛起來卻一點都不沉重,大家閉著眼睛,希望這兩柱清香可以能傳達到天庭,而被輕煙燻黑臉的神明,仍是微笑看著所有對著祂膜拜的信徒,不發一語。

阿媽雙手合十,希望他另個世界的老伴有和菩薩一起修煉;前面的少女說他希望男朋友可以早日平安退伍,並能跟他在一起很久,結婚共組家庭;阿姨希望他年邁的媽媽可以身體健康,不要有病痛;小弟弟希望能考到班上前三名,趕快拿到那台爸爸承諾很久的PS2。

但是我想,這縷縷白煙若沒有被風吹到遠方,或許人們可以避免遇到很多傷心。阿媽還是每天夢到他的老伴;少女的男朋友很快退伍了,但是沒多久就劈腿;阿姨年邁的媽媽摔倒骨折;小弟弟考到第二名,但失業的爸爸還是沒有買PS2給他。

後來我突然很想要一份強烈很樂觀的信念,好像如此,我們才能從容不迫的面對很多低潮跟困難,所以我想我應該要改變一下今年的生日願望了。

下午,爸爸把昨天拜拜的米糕切成四份,我很不想吃,我爸說吃了才會乖。就是因為我弟還沒吃吧,所以他才偷偷交女朋友。

2008年3月3日 星期一

唬爛政治

政論節目在去年年底就在我生活中扮演八點檔的角色,原因很簡單,容易看、不用連貫,又可以知道最新的消息,雖然我知道這些都不怎麼營養。

其實很多人因為現今社會立場極端分歧,怕被歸類或是被指責,因此很多人都選擇不表達政治立場,或是被動性的放棄關心許多政治議題。容易被多數的圍剿,容易被少數的激怒,沒辦法,充斥著政客的台灣,就是這樣。

我覺得關心社會跟國家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情,表不表達那是一回事。雖然沒有人付錢要我們注意關心國家大事,但是我想我們總是應該要留心一些身邊的事務,就像是我們會在意電梯有沒有保養,不會想要期待下次會被卡在電梯裡。

我爸問我是不是第一次選總統,我想了想,還真的是。我還記得陳水扁上任是我國三的時候,我最好的朋友在總統大選隔天告訴我,他爸爸買了一個超大的炮竹去河濱公園慶祝了一整個晚上。第二次是我大一,319那個下午我還在淡水,麵店裡的電視一直在緊張的報導著陳水扁被槍擊的報導,那個晚上,我爸看電視看到兩點,因為他想知道隔天會不會有什麼戲劇化發展。

所以之前的總統都不是我選出來的。但是我想,一張選票,就是一顆對這塊地的責任心。

聽起來還蠻唬爛的。

另外,今天收到了一個包裹,原來是之前我在網路上的一篇寫給「未來的我」跟別人的一起集結成書,出版社寄給所有發表文章的人,超酷的,因為當初我只是想寫一篇文章,可以拿到博客來的圖書禮卷。我爸看完文章後,拿下了老花眼鏡,也沒說什麼。